自我革命中共党支部改革的内在机制探析以安徽
自我革命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本质要求,是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品格,也是始终保持旺盛生命力的力量源泉。“支部是党的基本组织,是党深入群众的核心”[1,p19],在党的组织体系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。安徽是一个具有光荣革命传统和深厚革命基础的省份,也是“全国建立党组织较早的省份之一”[2]。苏维埃时期,安徽党支部在自我革命方面进行了一系列积极探索。目前,学界对安徽党支部进行一定的研究,但主要集中于1921-1927年大革命时期,而对苏维埃时期党支部的系统研究较少。有鉴于此,本文以党支部建设为切入点,对党支部的自我修复、自我净化、自我完善、自我提高及其自我革命中的困境等方面略做探讨。
一、党支部的内外危机
自我革命是在安徽党支部面临存亡危机情况下进行的。1927年,第一次国共合作失败后,中国革命形势陷入低潮。安徽是国民党反共的重点区域,而党组织却处于软弱涣散状态,无法适应革命形势的转变。
当时,“由于省委没有切实的训练与指导,以致他们对一切莫名其妙,久而久之消沉散漫”,“省委却弄得大半年来全无办法,对中央又不以真相相告,对党员群众及下级党部则想起来就空骂,骂后就忘记,直弄得工作作不起来,威信树立不起来,许多同志要离开安徽,一切情形就常常糟糕,坐以待毙,整个安徽工作,已经是塌台现象”[1,p2-4]。
大革命失败后,安徽党支部面临内外两个方面的挑战。从外部看,国民党积极推行反共政策。安徽的白色恐怖尤为严重,各地党组织和革命群众团体遭到严重破坏,党员和进步人士被通缉或被捕,其他革命团体被解散[3]。
从内部看,因组织上不严密,党员缺乏训练,安徽党支部存在的弊病逐渐显露。安徽省临委的报告曾深刻指出:安徽党组织“过去的遗毒深,总还是太疲,不紧张,不积极负责任”。“一般知识分子的同志对党无形中也就冷淡了”,“是很模糊的”,“很难找到积极肯干的分子,即有一、二也少经验”[4,p192]。
为了适应苏维埃时期革命形势的需要,安徽党支部被迫进行自我革命。1927年12月,中共中央在给安徽的指示信中明确指出:安徽党组织存在“政治上的严重错误”,组织方面“虽经作了一次改组的工作,但因为没有经过群众的斗争工作,未能增加工农分子入党。亦未实行中央通告第2号所指示的‘党内讨论’,以致党的成分仍旧是90%以上为知识分子,百分之几的工农分子亦不是工农群众的领袖分子,各级党部完全留在失业的知识分子之手中。——总而言之,安徽的党,还没有具备共产党的雏形,政治上机会主义的主要来源,便在于此种组织上的小资产阶级的知识分子的成分”[5,p30]。
因此,在整个苏维埃时期,“中共安徽省党组织时建时撤,时分时合,变动频繁”。1927年5月,中共安徽省临时委员会成立。12月,中央常委会决定安徽省临委撤销。1928年3月,中共安徽省临委恢复。1929年5月,中共中央再次撤销安徽省临委。1931年2月,中共安徽省委员会成立。4月,省委机关遭破坏。5月上旬,成立中共安徽省临时工作委员会。6月上旬,又奉命撤销。此后至1937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,全省未再建立统一的党的领导机构[6,p1193]。
二、党支部的自我修复
自我修复是通过深刻把握所处时代和面临的内外危机,寻求突破,以实现党组织不断改造和重建。1927年“八七会议”后,中国共产党进入武装斗争、建立根据地和开展土地革命的苏维埃时期。党组织必须进行调整,才能适应新的革命形势。1927年11月,中共中央指出:目前“许多大工厂商店尤其是在乡村和军队之中,至今几乎没有党的支部”,应迅速“建立并巩固党的支部”,“特别注重支部工作,经过支部起群众的作用”[7]。安徽党支部的自我修复主要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:
1. 党支部数量和党员人数逐渐增加
大革命失败后,安徽党支部大量减少。1927年8月,安徽党支部只有8个[4,p156]。但是,经过各党支部积极努力,安徽党支部逐渐增多,党员人数也增加不少。例如,1929年7月,安庆中心县委成立后,“一面恢复旧的支部,注意发展本身的工作,成立六个支部,同志三十多人,各支部尚能如期开会”[4,p325]。至11月,安庆党支部数量增加到11个,党员数量增加到43人。在桐城,党支部数量增加到31个,党员数量增加到275人。在潜山,党员数量137人,16个支部,4个区委,另有4个独立直辖县委;在庐江,“党员数量四十多人”,“支部共有七个”;在太湖,“党员数量五十余”,“支部数量五个,另外特支一个”[4,p328-330]。截至1931年3月,在芜湖,“有裕中纱厂,东门农民,长街店员、公职学生、市立一小女生,街道贫民六个支部,共有二十四个同志”,“宣城有七十多个同志”,“南陵有七十多个同志”,“繁昌有三十多个同志”,“无为有四十多个同志”,“广德有一百二十个同志”,“郎溪有三十多个同志”,“巢县、含山共二三十个同志”,“铜陵有十几个同志”[4,p303]。